一起看国保（51）【浙江绍兴】—鲁迅故居、大通学堂、秋瑾烈士纪念碑

    绍兴出产名人，光故居就是它的一款有效的资源，打出的口号就是“跟着课本游绍兴”。鲁迅故居则是故居系列中最大的品牌，2008年免费后，这里天天熙熙攘攘，犹如赶集，去过的还想重温，没去过的慕名一探。

    鲁迅故居在鲁迅中路，改造后将路两边一堵，隔断了鲁迅东路和鲁迅西路，变成了步行街，封闭成“鲁迅故里景区”。将鲁迅祖居、故居、纪念馆、三味书屋、百草园、风情园、朱家台门、土谷祠、长庆寺、咸亨酒店、恒济当铺等等资产重新整合，以发挥品牌势能。门票虽免，但铺面不减，拉动游人经济，绍兴人谙熟此道。

    故里的这些景点，都和鲁迅有着若近若远的关联。周家是北宋大儒周敦颐的后裔，祖居老台门是清乾隆时期，周家7世祖购的宅院，到鲁迅时早已分枝散叶。老台门因为周氏族人一直居住，所以保存最大、最完整，国保“鲁迅故居”名录将它纳入。

    三味书屋的名字起的好，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诸子百家味如醯醢。其在老台门对面，是寿镜吾故居，鲁迅5年学习所在地，《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小书屋的老广告。老先生当年教的8个孩子中，他估计没有想到，未来的鲁迅将是中国什么人物。鲁迅刻“早”的勤勉，也有着几分励志。这里大概是鲁迅真正人生的起点。

    周家到了清嘉庆年间生齿激增，只得另购新宅。里面住着周氏6个房族，鲁迅家为其一。鲁迅的祖父周福清在同治年间被钦点为翰林，门口的“翰林”匾即在彰宗耀祖。后其祖父科场舞弊案发，其父周伯宜被革去秀才身份，借酒消愁，又老病缠绕，此时正如鲁迅所写的，他天天出入的是质铺、药铺。一家状况，颓落至此。

    1918年底，经过新台门周家六房共议，决定将整座新台门连同后面的百草园，一起卖给东邻朱姓。朱姓在购得新台门后，大兴土木，将新台门连同他自己原有的住宅一起，改变结构，拆掉重新建造。因此新台门大部分房屋面目全非。幸运的是位于原台门西面的5间2层楼房主要建筑未被改建，较为完好地保存了下来。鲁迅和继祖母蒋氏、母亲鲁瑞、原配朱安、2个弟弟周作人、周建人等人在此居住，后面便是种着皂荚树的百草园了。

    新台门的旁边就是鲁迅纪念馆，我1986年第1次去的时候就是一个临街气派的2层建筑，老门票有它的影子。2003年恢复新台门时，因为不和谐而拆除，改成了低调兼有绍兴传统的新馆。我2010年第3次去鲁迅故居的时候，除了三味书屋有所感觉，其他都无。也难怪绍兴人所说，如果鲁迅回家，估计都认不得他家了。

今年的免费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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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通学堂和徐锡麟故居是一个捆绑的国保，徐故居在东浦镇，学堂在市区胜利西路。青灰色的围墙紧邻马路，中间开一小的券形门洞，上有“大通师范学堂”砖砌匾额。大通学堂坐北朝南，整体二进，东西各有一个偏院，这里原为清代的贡院，现在已成为纪念光复会的史迹陈列馆。

    清末时，徐锡麟、陶成章等人将此创办了大通学堂，其名义上是响应大清发展教育、倡办团练，实际是培养和发展反清骨干。有时幌子的背后又有更实质的问题存在。当年它是光复会在浙江活动的大本营，一批接受了新思想的精英汇聚于此，推翻旧朝，建立民主新政是他们的主题。于无声处听惊雷，光复会党人所做的一切，都成为辛亥大革命的前奏。

    1906年徐锡麟捐了一个官职要去安庆，秋瑾接办了学堂的管理事务，他们之间商议隔年举行起义。结果第二年，一党人叛招，徐锡麟匆忙在安庆起事，刺杀了他的领导兼老师安徽巡抚恩铭，终寡不敌众被捕遭杀。其胞弟徐伟供词牵连出了秋瑾，大通学堂也成为了徐锡麟和秋瑾最后的固定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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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堂一直往东过大善塔，折南向，就是秋瑾烈士纪念碑，它也是一个捆绑型国保，和秋瑾故居一起列入国3名录。纪念碑地处马路正中，形成一个小环岛，汽车川流不息的经过，除了拍照的，没有多少人会驻足观望。

    当年秋瑾在绍兴其实已经得知徐锡麟在安庆失败的消息，但这个侠气的女人临危不惧从容不迫，举奉的是“革命要流血才会成功”信条，她拒绝离开，于是遣散众人，自己留守大通学堂。秋瑾是4天后被捕的，我想她这几天中，内心的复杂是难以言表的，但肯定有“杀身成仁”的坚毅内在支撑着，否是她会选择躲藏与逃亡。

    大清对于这些“乱党”是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在徐锡麟被杀后的第8天，秋瑾被砍头于轩亭口，32岁的生命之花凋谢在历史中。1930年为纪念这位女杰，众人集资在被杀旧址上建了这座纪念碑，这座仅高7米的建筑，竟然用了3年多的时间才完成。

    纪念碑由碑座、碑身和碑帽3部分组成，碑座的西面嵌有蔡元培撰写、于右任手书的《秋先烈纪念碑记》，同方向碑身上镌有张静江所书“秋瑾烈士纪念碑”7个描金字，其余碑面皆为素颜。碑身4角装饰有4只小石狮。碑帽外凸4根立柱，形似垂花门。

    碑的四周已由钢筋水泥的栏杆包围，国保碑也保护其中，此碑多次刻多次立，无数酒精司机直接开车开到国保碑上，其惨状甚矣，这大概是中国劫难最多的国保碑了。在车水马龙的地带，有时找一片安全区挺难。

    我每次走到轩亭口的时候，总能想起大先生的《药》，夏瑜和人血馒头。其实鲁迅家和秋瑾家相隔不远，同乡又彼此都是同期留日精华，但似乎看不到两人的交集。张承志的《鲁迅路口》中有着分析：“一个指摘男人舞文弄墨怎么能拯救中国，一个反唇女人舞枪弄棒焉能成就革命。”笔是在揭露国民的愚昧，死是在唤醒国民的昏沉，两者各得其当，都有着“荐轩辕”的意义表达。

【编辑：崔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