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Y1005写在《三城往事》前面的话

TY1005写在《三城往事》前面的话

沈乃炜

2012.05.03

  提笔之前，我颇踌躇自己是否有能力写序，就勉力而为吧。

  为文之序，向有自序、他序。他序之“他”，大抵是达官贵人、名士宿儒。丁亥岁末，将老赵托我校对的书稿阅完，对老赵所嘱作序一事，也由先前身份之虑转而释然。因为《三城往事》唤起了三中与我、三中与赵和我与老赵诸多往事的思考，觉着自己说几句话也未尝不可。

  我是1980年10月到的宜宾市三中，先是实习，年底的几天就毕业分配进了这所学校——当时的宜宾地区首批省属重点高完中。可能是实习时的指导老师提携，一直被安排担任高中教学。1988年送完毕业班，又受命到党政办公室兼起了行政工作，直到今天。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学校重点中学复查验收、省示范校评比、内部机制系列改革、南迁扩招、创建国家级示范性普通高中等大事，无不亲身经历，与学校的感情自然很深。而老赵更甚：1954年考入宜三中，初、高中读了6年，1970年从山西大同调回学校任教，直到退休。他与学校的感情，当然更是难以割舍。除了学校是我们共同的联系，个人之间的交往，也算有缘。我刚分配到三中，由于77届是春季入学，毕业后也是学校学年的下半期，被安排作了实习时指导老师的助手，协助进行高81级1班语文教学。老赵生平第一次当班主任的班级，恰是高81级2班。教室相邻，鸡犬相闻，常见到课余老赵与学生起劲地鼓捣着油印机，印发学生创办的班级小报。1988年在办公室工作，与体卫处主任老赵的接触自然更多了。办公室职能之一是上传下达，体卫处执行办公会决定从不讲条件，按要求和主动上报的材料总是那么充实而清爽。1997年我走上副校长岗位，曾担任女足领队，平常训练、外出参赛与老赵接触更多了，每到一地都有参观市容、了解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掌故的共同爱好。2001年班子调整后我分管德体卫艺，和老赵成了合作十分愉快的“上下级”。老赵退休后，学校的两件大事我俩都是最佳搭档：2003年创建国家级示范性普通高中的文字材料工作、2006年建校八十周年的各项筹备工作。

  我和许多人，不是没看过自传类的作品，《童年》三部曲、“激流三部曲”、《约翰·克利斯朵夫》等，一数一大堆，部部都是文学界泰斗级人物的名作。但当老赵参与校庆筹备时告知他退休计划中的自传撰写，我却因了共同的三中情结，因了与他的这段缘份，充满了甚至比对那些名著更强烈的阅读冲动。长期共事中，我感觉老赵是个朴实、细心、内秀的人，读了《三城往事》，真真有“文如其人”之叹。

  传记是历史的记录。《三城往事》记载了宜三中的若干第一：1972年第一次举办学校田径运动会，迄今已35届；1978年赵丽萍同学以10.74米的铅球成绩获我校第一个全省女子单项冠军；1979年学校第一次发放78年度年终奖，甲等12元，乙等10元；1985年1月14日，宜宾历史上第一支女子足球队在我校成立，20多天后即参加省赛并获第七名……

  传记是历史的浓缩。《三城往事》虽然是以老赵个人和家庭经历为线索组织行文，但对所生活的社会，却有一些概括力极强的文字予以凸现。如写自己高中毕业后同学间难得相聚的历史原因：“毕业前后正是国家经济困难时期，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搞同学会。64年65年好转了，可大学毕业同学刚参加工作，大家又要忙着挣表现以好如期转正。刚喘过气来，文化大革命又开始了，一折腾就是十年。好不容易粉碎了‘四人帮”，结束了文革动乱，拨乱反正，新的长征才开头呢。”——百十来字，二十余年，时代背景，人生经历，全部包容。又如对人生的感叹：“人生就是一个字：难！生活只有一句话：唱遍喜怒哀乐，尝尽酸甜苦辣。”谁说不是呢？

  传记还是历史的具象。《三城往事》不仅富有生活气息，而且颇有文学意味。如写峨嵋山双桥清音：“林木繁茂，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淙淙有声。站在亭桥之上，四周一片青幽，树影婆娑，鸟雀争鸣；脚下的流水清澈见底，被巨石分隔成两股白绸似的瀑布一泻而下，欢叫着向远方奔去。”还有的地方运笔十分巧妙，如与妻子相恋时同游云岗石窟，满心憧憬着美好婚姻，“前面就是第五十三窟。功德即将圆满，彼岸就要到达。”说窟耶？说佛耶？抑或说婚姻？似兼有之矣。

  老赵之作自传，并未有“藏之名山”之念，不过想小印百册，雅赠亲友。而对于工作、生活中与他共事同处过的我们而言，翻阅之时，能唤起各种回忆，留存之中，也保有了一段生活，且免却了劳神费思、谋篇布局之苦，实在算是件好事。即使仅因为此，我也就不辞写了以上这些话。

  驻笔之时，我颇疑惑自己是否是作序，就权当作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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