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独特的辽代精品

张厚培

北京房山有一座具有900多年历史的，被誉为“北京的敦煌”的云居寺，云居寺素有“碑海塔林”之称，现存唐、辽不同时期的宝塔数十座，其中北塔是是塔群中的精品，无论从雕刻艺术还是建筑风格上都是始无前例的，也是现存宝塔中最高、最宏伟的一座，为云居寺标志性建筑。

北塔建于辽代，砖瓦结构，平面八角形，通高30.46米，北塔矗立在四座唐代小石塔正中间，这四座唐代石塔的造型相似，高度也基本相同，高约3米多。整座塔用汉白玉石雕造，每塔各有一门，门内壁上有造像。塔的造型极特殊，有人把它归类为组合式塔,主要是汉藏组合，即一座塔上同时包含了汉式佛塔（楼阁、密檐、亭阁）和藏式佛塔（覆钵、相轮）的风格和特点，它是楼阁式、覆钵式和金刚宝座三种形式的结合体，构成了最早的金刚宝座式塔的雏形，这种造型的辽塔，独具匠心，十分少见。

在北塔塔身的下半部镶有176块佛偈砖，砖上刻有“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的法身舍利偈铭文。这首偈语出自《造塔功德经》，讲的是佛教中有关缘起的教义。这些佛偈砖有着十分重要的象征意义，是北塔的重要组成部分。

 1989年，政府拨专款维修北塔。修塔工程从上至下进展顺利，但快修完时遇到了难题。因塔座1米处的佛偈砖已脱落和残缺，为使北塔修旧如旧需重新镶嵌佛偈砖，到哪里去找这百余块佛偈砖呢？施工队跑遍周边几十家砖厂，但没有一家能生产出同等规格、版式和密度的佛偈砖，施工人员被难住了，只好暂时停工。

为了不耽误时间，施工人员开始修周边围墙。修墙需要淋灰，施工人员就在距北塔东南约10米处挖了一个淋灰坑，收工前投入石灰，注满水后待明天使用。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满满一池子水一夜之间全流失了，顺着流失的方向出现了凹陷，一直延伸到距北塔基不足2米的小唐塔附近。施工人员在惊诧之余立即把情况报告给管理处，后经北京市文物局专家来寺进行实地勘测，专家推测塔基下可能有藏宝的洞穴，于是立即动手挖宝。

人们挖着挖着奇迹出现了，在太极元年小唐塔附近的塌陷处，发现了寻觅已久的修塔急需的辽代佛偈砖。经观察，这些宝砖的文字内容、版式、规格和北塔上镶嵌的砖一模一样，并且过数后竟惊奇地发现一共是177块，北塔八面共需176块，在补足塔砖后还余1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施工人员高兴的欢呼雀跃。不久，北塔四周佛偈砖全部镶齐，北塔修复工程胜利竣工。

 北塔佛偈砖的应机出现，向人们生动地讲述着缘起教义中所说的因缘相以备来日再修，机缘在急需的时候让佛偈砖出现，正是“因缘相生宝砖重现，前人积业后人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