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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时代的大变迁中,与君“一醉一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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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日期:2021-05-06 查看次数:400; 复制本文地址
高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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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时代的大变迁中,与君“一醉一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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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晚清民国之际,满洲的遗老们曾在这里上演过“便装茶饮”大戏

    疫情严控之时,我曾与一位熟知京城典故的小妹骑单车漫游。其间,恰好经过陶然亭南门。她急匆匆地下了车,打算调查一下古窑台。

    此时的陶然亭公园,需要预约扫码。她有年票,尚且能进。我属于无证之人,只得隔栏望山(假山)。于是,为了陪我,她决定放弃窑台之行。

    其实,小妹之所以关注古窑台,皆在于此地的一段离奇往事。

    话说晚清之际,一些满洲宗室贵胄,会选择于古窑台聚会。只是,他们的饮宴聚首方式,有些令人吃惊。

    据史料记载:其时,总有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如乞丐。众人来到窑台茶肆聚集。待此班人等饮茶唱和完毕,便会梳洗打扮一番。他们穿戴一新,个个呈现达官显贵、纨绔子弟的本来面目。随后,诸公便扬长而去。

    这番情景,出自清末文人的野史笔记。此时的大清朝,正处于维新运动至清末新政期间,不知满洲贵胄们当作何想。然于旁人看来,变装之举似乎带有极大的不详。

    及至民国十四年(1925年),尚有晚清遗老七十余人,集聚陶然亭中行“楔日”之礼。据说,在这些前朝贵胄中,仍有人乞丐装扮,待聚会结束后,再回归本真。

    不过,话说回来,自民国以降,这些遗老遗少们,似乎越发不必换装了。他们的社会地位,确实在由贵胄逐渐沦落为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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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国时代文人的眼里,陶然亭竟然是这般模样

    就在前清遗老们凭吊自己的往昔之时,于民国时代新式文人的眼中,陶然亭乃是这样的风貌:

 我们下了车,踏着雪,穿粉房琉璃街而南,炫眼的雪光愈白,栉比的人家渐寥落了。

 不久就远远望见清旷莹明的原野,这正是在城圈里耽腻了的我们所期待的。

 累累的荒冢,白着头的,地名叫做窑台。

 我不禁连想那“会向瑶台月下逢”的所谓瑶台,这本是比拟不伦,但我总不住的那么想。

 那时江亭之北似尚未有通衢。我踯躅于白蓑衣广覆着的田野之间,望望这里,望望那里,都很象江亭似的。

  商量着,偏西南方较高大的屋,或者就是了。但为什么不见一个亭子呢?藏在里边罢?到拾级而登时,已确信所测不误了。

  然踏穿了内外竟不见有什么亭子。幸而上面挂着的一方匾;否则那天到的是不是陶然亭,若至今还是疑问,岂非是个笑话。

  江亭无亭,这样的名实乖违,总遮,在雪海中沐浴而嬉,宛如回旋的灯塔在银涛万沸之中,浅礁之上,亭亭蠢立一般。

  而今竟只见拙钝的几间老屋,为城圈之中所习见而不一见的,则已往的名流觞咏,想起来真不免黯然寡色了。 

    这番言语,出自现代文学家俞平伯。他的观点,或许是代表着新文化运动以后的新派文人之普遍看法。与此互为印证者,还有商务印书馆的庄俞:

  佛殿之外,厅事数间,略具曲折,予大失望。

  是区区者,何足起予景慕,信乎闻名之不如实验也。

  陶然亭之名于都下也,非一朝夕矣。

  求其所以成名之故,渺不可得,而恍然于名之不可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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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陶然亭的“名实不符”讲得最透彻者,或许要属张恨水

    当然,感受相近者,还有著名小说家张恨水:

 在三十年前的京华游记上,十有七八,必会提到陶然亭。没到过北平的人,总以为这里是一所了不起的名胜。就以我而论,在做小孩子的时候,就在小说上看到了陶然亭,把它当了西湖一般的心向往之。及至我到了故都,不满一星期,我就去拜访陶然亭,才大为失望。这倒也不是说那里毫无可取,只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罢了。

  然则陶然亭何以享有这大的盛名?这有点原故:第一,在帝制时代,北京的一切伟大建筑,宫殿园林,全未开放,供给墨客骚人欣赏的地方,可以说等于没有,只有 二闸、什刹海、菱角坑、陶然亭,两三处有天然风景的地方,聊可一顾,而陶然亭是更好一点。第二,名胜的流传,始终赖于我们这支笔的夸大,这是我们值得自傲的。北京的南镇,是当年上京求名的举子麇集之处,他们很容易走向那里,所以天南地北的举子,把这个名字带到八方。第三,我看过一百多年前的一张《江亭览胜图》,上面所写的陶然亭,水土萧疏实在也不坏。古人赏鉴着,后人跟着起哄,陶然亭虽非故我,那盛名是不朽的。

  那么,现在的陶然亭怎么样呢?这里,我应当有个较简明的介绍。它在内城宣武门外,外城永定门内,南下洼子以南。那里没有人家,只是旷野上,一片苇塘子,有 几堆野坟而已。长芦苇的低地,不问有水无水,北人叫着苇塘子。春天是草,夏天像高粱地,秋天来了,芦苇变成了赭黄色。芦苇叶子上,伸出杆子,上面有成球的花花被风一吹,像鸭绒,也像雪花,满空乱飞。苇丛中间,有一条人行土路,车马通行,我们若是秋天去,就可以在这悄无人声漫天晴雪的环境里前往。

  陶然亭不是一个亭子,是一座庙宇,立在高土坡上。石板砌着土坡上去。门口有块匾,写了“陶然亭”三个字。是什么庙?至今我还莫名其妙,为什么又叫江亭呢?据说这是一个姓江的人盖的,故云,并非江边之亭也。三十年前,庙里还有些干净的轩树,可以歇足。和尚泡一壶茶末,坐在高坡栏杆边,看万株黄芦之中,三三两 两,伸了几棵老柳。缺口处,有那浅水野塘,露着几块白影。在红尘十丈之外,却也不无一点意思。北望是人家十万,雾气腾腾,其上略有略无,抹一带西山青影。南望却是一道高高的城墙,远远两个箭楼,立在白云下,如是而已。

  我在北平将近二十年,在南城几乎勾留一半的时间,每当人事烦扰的时候,常是一个人跑去陶然亭,在芦苇丛中,找一个野水浅塘,徘徊一小时,若遇到一棵半落黄 叶的柳树,那更好,可以手攀枯条,看水里的青天。

这里没有人,没有一切市声,虽无长处,洗涤繁华场中的烦恼,却是可能的

    这些现代文人都是怎么了,陶然亭难道真的不美。

    其实,他们眼中所看到的陶然亭很真实。自清中叶以降,陶然亭并未发生过天翻地覆的变化。然有所改变者,乃是文人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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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朋引伴游览陶然亭的清代文人,玩的或许只是一种境界

    就在清朝覆灭前夕,体制内文人陈衍于《石遗室诗话》中如此言道:

  游览地之多,以北都称最。江亭虽不过一小邱,而二百年文酒所萃,景物别有一番风味。久寓北都者,率未能恝置也。

    在黄爵滋的《江亭消夏图序》中,也有类似的说法:

  江翁亭即陶然亭,与龙树寺相望。春夏之交,绿树成幄。西山岚翠,出没几席。或风雨骤至,芦苇成涛,令人有江湖思。

    当然,还有清代文人汪启淑于《水曹清暇录》中的描述:

  春中柳烟荡漾於女墻青影中,秋晚芦雪迷濛於攲岓斜阳外,颇饶野趣,甚得城市山林之景。

    在秦朝釪的《消寒诗话》当中,对陶然亭有着更加细致地介绍:

  京师外城西偏多闲旷地,其可供登眺者日陶然亭。近临睥睨,远望西山,左右多积水,芦苇生焉,渺然有江湖意。亭故汉阳江工部藻所创。江君自滇南入为工部郎,提督窑厂,往来于此,创数楹以供休憩,高明疏朗,人登之,意豁然。

    说到这里,或许你会发现:传统的中国文人,大多是将陶然亭视为“清幽荒率”之地。在他们的心目中,陶然亭不必有过多的美景。然只要远离了尘世喧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景色了。

这,或许便是“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禅门诗作所能表达的境界。

    由此看来,传统文人们玩的是境界,玩的是内心情感。只要让心绪平静下来,再荒凉一些,再颓败一些,又是什么关系呢?甚至于,不够荒凉颓败,还不值得一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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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建之时的陶然古亭,其乃亭乎?亦乃轩乎?

    关于陶然亭,大致还需介绍一下。

    此亭位于京师外城的西南隅,该地于元代便已出现了古刹慈悲庵。

    与此同时,在而今公园的辖域内外,先后兴建起多座私家园林。

    由于城西南之凉水河经梁园流入此地,因而形成了一大片“飞鸟穿林、游鸥戏水”的水乡风景。

    及至明代,皇室设置了烧造砖瓦的黑窑厂于此。而黑窑的烧制,被一路沿袭至清代。

    待到清康熙卅四年(1695年),监管黑窑厂的工部郎中江藻,于慈悲庵西侧建造小亭。

    江藻取白居易“更待菊花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之意,将小亭命名为陶然亭。由于该亭出自江藻之手,后人且将其名曰“江亭”。

    据说,江亭的最初形态,尚有两个版本之说。

    其一,按照江藻族兄江皋于《陶然亭记》中的说法:此亭初为小亭模样。待到江藻升职以后,才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拆亭改轩;

    其二,乃是江藻自己的说法。就在其《陶然吟》之小引中,当讲到陶然亭的最初相貌时,江藻便称其为一座三间靠西的小敞轩。

    当然,对于今日徜徉于此的游人来说,陶然亭的最初形态究竟怎样,已然无甚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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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南海嫁入陶然亭之市级文保建筑

    云绘楼.清音阁乃是清乾隆年间之遗构,其所在地点,原位于中南海之南海东岸。

    待1949年北平解放时,该建筑已然破旧不堪。

    1954年,中央办公厅为修建中南海门诊部,原拟拆除附近的一些建筑,云绘楼即在拟拆除建筑之列,然此 事并未获得文化部文物局(郑振铎局长)的同意。

    后由周恩来总理亲自偕同梁思成等人堪踏选址,才将此建筑迁地于陶然亭公园的西南部,且重建在慈悲庵西原武家窑的遗址上。

    据说,这是把古建筑迁地重建之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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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券提供  崔艳红]




编辑:崔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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