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大别山(上)

再见了大别山(上)

文：向晓波 图：龙小平

    “清风牵衣袖，一步一回头，山山岭岭唤我回，一石一草把我留，再看一眼大别山，万般情思胸中收，缤纷的山花呀，不要摇落你惜别的泪，挺秀的翠竹，不要举酸你送行的手，啊，再见了大别山！”一首《再见了，大别山》的歌时常在我耳边回响，优美的旋律，深情的歌词，仿佛又把我带回到信阳大别山红色之旅中，那一幕一幕动人的场景，如同电影中的蒙太奇不断涌现在我的脑海中。

    表弟张卫平，湖南师大美术学院硕士毕业，表弟媳妇小汪，华中师大图书馆专业博士毕业，原来都在长沙涉外经济学院教书，2016年作为高端人才被引进到河南信阳师范学院，多次邀请我到信阳玩。信阳是中部地区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为鄂豫皖三省通衢，是江河淮汉之间的战略要地，楚文化与中原文化在此交汇交融，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豫风楚韵”，有“江南北国”“北国江南”之美誉。信阳古称申州，文化底蕴深厚，有4所本科院校，信阳师范学院、信阳农林学院、解放军的信阳陆军学院、空军第一航空学院。在革命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在此建立了以大别山为中心的鄂豫皖根据地，根据地首府就在信阳市的新县。我的老朋友怀化市国土局退休干部龙小平，爱好收藏报纸和门券，我们两人经常在一起周游天下，他也有集报的好朋友在信阳。于是龙小平我们两人乘坐高铁于2020年6月13日下午6点到达了信阳。表弟开车接我们到浉河南岸茶韵路上的茗阳山水酒店住下，晚上又带我们去吃非常具有信阳特色的地锅饭，所谓地锅就是我们湘西这一带的柴火灶。几道特色菜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南湾鱼，产自南湾湖，因水质好，无污染，不仅味美肉鲜，肥美可口，而且微量元素含量多，营养高，头部肥大，南湾鱼还上了中央电视台“舌尖上的中国”。腊排骨炖萝卜，熬制时间长，汤呈乳白色，鲜美无比，腊排骨不是我们湘西用柴火熏烤，而是挂在通风处自然风干。烤地锅馍，外焦里嫩，苏脆软嫩可口，作为湖南人我们也非常喜欢这道主食。

    6月14日早晨6点，我早起沿着浉河南岸的风光带散步，浉河是淮河的支流，流经信阳市区，横贯东西，是信阳的母亲河，两岸杨柳垂下千万条绿丝绦，浉河上造型各异的斜拉桥、双曲拱桥、彩虹桥、步行桥，令人称奇，浉河中茗阳阁的倒影，河岸边静静垂钓的人们，河滩湿地上悠闲踱步的白鹭，步道上晨练的大爷大妈，构成了一幅浉河之晨的美丽画卷，难怪信阳是中国十佳宜居城市。

    茗阳山水酒店提供早餐，小米粥、胡辣汤、煮鸡蛋 、烤红薯、蒸玉米、凉拌蔬菜，时令可口。早饭后，表弟带我们驱车前往罗山县铁铺镇的何家冲，这里是红二十五军长征出发地。何家冲还存有红二十五军军部旧址——何氏祠，军部医院旧址——何大湾，长征出发集结地标志——银杏树，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红四方面军撒离鄂豫皖苏区后，红二十五军留下来坚持了三年游击战，1934年11月16日吴焕光、程子华、徐海东率领红二十五军奉中共中央军委和鄂豫皖省委决定，由何家冲出发，北上抗日，克服千难万险，打破层层封锁，成为最先到达陕北与刘志丹、习仲勋汇合的部队，被誉为“北上先锋”，为迎接党中央和中央红军，把中国革命的大本营放在陕北，作出了重大贡献。我们在银杏树下合影，这就叫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新长征路上再出发。在铁铺镇邮政所，我和龙小平拿出贴有红军长征邮票和何家冲纪念馆图案的自制原地封，女营业员小王非常热情，帮我们盖好邮局邮戳，还推荐我们买了红二十五军长征出发85周年纪念邮折，并把邮戳日期调到“2019.11.16”纪念日。下午，表弟带我们参观了位于信阳市北京北路的鄂豫皖革命纪念馆，纪念馆建筑气势恢宏，由江泽民同志题写馆名，陈展内容按时代顺序，以图片和实物对应的方式，展示了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建立、发展和不断壮大的过程。着重介绍了大革命时期、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发生在鄂豫皖大地上的重大历史事件。我们从纪念馆工作人员中得到了多张门票，老龙还从热心的办公室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了纪念馆官方信封，我们收获满满，兴高采烈地在国防教育展区停有“列宁号”工农红军第一架飞机（复制）旁合影留念。

    来信阳旅游，鸡公山是非去不可的地方，因为6月15日是星期一，表弟他们美术系里有毕业生来进行考试，我和老龙自行前往，酒店服务员告诉我们从门口乘25路车到弘运车站再乘车去鸡公山，公交站牌也写有弘运车站一站，我们留神注意，可公交车上自动播报就是不播弘运车站站名，等坐过市一医院，一问车上乘客，才知道弘运车站就是车上播报的火车站站名，我们返回来到火车站站点下车，一看站牌写的是新华路口，对面是弘运车站，售票员说，去鸡公山不是这里乘车，而要去火车站广场乘坐专线车，这里离火车站虽然不远，却隔了几条街，我们两个外地人云里雾里搞不清东南西北，一个站点，三个不同名称，好不容易找到火车站广场，坐上开往鸡公山的依维柯专线车，说明信阳市交通的精细化管理还有待提高。

    鸡公山风景区，是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4A级景区，森林覆盖率达98%，其中“佛光云海、雾淞、雨淞、霞光、异国花草、奇峰怪石、瀑布流泉”被称为鸡公山八大自然景观，山上盛夏无署，气候良爽，与庐山、莫干山、北戴河并称为中国四大避署胜地。景区内现存有24个国家风韵殊异的百余栋度假别墅，异国风情浓郁，人称万国建筑博览馆。乘车从107国道往南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景区门口。告示牌标明65岁以上老人免票，老龙70多岁免票，60岁可买半票，正当我准备付30元买半票时，售票员说，现在抗疫期间优惠，60岁以上全免，心中一喜。门禁服务员查票时仔细核对了我的身份证，似乎我比60岁显得年轻，轮到老龙时说，不用看了，我相信你们，大老远从湖南来，让我们心生感动。乘车上山要买景区环保车票，车票和门票是一样的鸡公山主峰图，非常漂亮，可车上乘务员将车票撕去一大角，对我们这些门票收藏爱好者来说，真是一场灾难。

    乘景区环保车到山上，约有七公里多，一路上只见树木葱笼，满山碧绿，飞瀑流泉，云蒸雾绕，犹如人间仙境，暑气顿消，令人心旷神怡。车行二十多分钟，到达宝剑山口，许多游客换成电瓶车去山顶，我和老龙拿着鸡公山导览图，决定步行上山，因为最美的风景在路上。我们行走在景区游道上，走马观花看风景，医疗点门口摆放的几十盆硕大的绣球花，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外国人做礼拜的小教堂，似乎还可以听到里面的管风琴声音，我们走进哥特式建筑的北德国楼，还保存得比较完好，美国大楼，丹麦楼，挪威楼，各俱特色的外国别墅，掩映在绿树从中，我们来到独具一格的马歇尔楼，1946年1月，美国陆军五星上将马歇尔将军作为总统特使赴中国调处国共两党军事冲突，在湖北宣化店谈判后，计划登鸡公山观景，将此楼作为他的临时住所，现辟为“马歇尔国共调停历史纪念馆”，并复原了当时场景，临近中午，纪念馆无人，老龙我们俩轮流坐在马歇尔办公室皮椅上，拿起古典老式电话机，用英语模仿说“喂，你是蒋介石先生吗？”，“你是周恩来先生吗？”，像两个玩皮的孩子，相视哈哈大笑。

    鸡公山上保留有许多与抗战有关的纪念建筑，有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以纪念战死在鸡公山下包括桂军在内的抗日将士。抗战中，蒋介石、宋美龄夫妇两次来鸡公山，宋美龄曾在山上华昌洋行跳舞，故称“美龄舞厅”，现在该别墅保留有西式装饰的舞厅，透过那厚实的红色木地板和那白色的装饰，仿佛可见当年民国第一夫人翩翩起舞的身姿。舞厅及回廊的墙壁上挂有宋美龄及宋氏兄妹的历史图片资料。1938年蒋介石来鸡公山召开军事会议，指挥武汉会战，为防日机轰炸，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为此修建了中正防空洞，防空洞总长63.3米，后有暗道，直通东南方的花旗银行“花旗楼下”，并设有多个出口，楼上复原了当时会议场景，现辟为“武汉会战纪念馆”，老龙我们穿上国军上将军服在此照像留念。

    中午吃过具有河南特色的凉面，来到了鸡公山主峰报晓峰，又称鸡公头，鸡公山是大别山的支脉，主峰报晓峰像一只引颈高啼的雄鸡因名之鸡公山，主峰海拔814米，山不算高，但山势奇伟，泉清林翠，风景秀丽，登上山顶，一览众山小，鸡公山全景尽收眼底，风格各异的别墅建筑，星星点点，掩映在林海之中，想起坐火车来时，我的同座是信阳人老毛，老毛曾介绍说，鸡公山处于鄂豫两首交界处，鸡头朝向河南，去吃河南粮食，鸡屁股朝向湖北，鸡蛋全下在湖北，因而历史上湖北富裕，河南贫穷，听了他的解释，我们都笑了，我转念一想说，鸡公怎么下蛋呢？应该说鸡屁股屙的鸡粪，肥了荆楚大地，大家一听又乐了！

    沿着弯弯曲曲的青石板路下山，路过月湖与星湖，无非是小山塘与小水库人工筑成，水域不宽，不能与庐山相比，南街与北街是吃住与卖山上土特产的小街，回到宝剑山口，返程又乘景区观光车，售票员再次将老龙我们和其他游客的车票撕成了“残疾票”，我们愤愤不平，找到景区门口售票处诉苦，好在售票员非常同情理解我们，给我和老龙每人4张崭新的门票，让我们心花怒放，我们赶紧来到当地的南新店邮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鸡公山邮票，贴上鸡公山门票,美女营业员小周帮我们盖好邮票，贴上挂号条，制成了完美的双票原地封，并送我一版平信条码，我们互加了微信，说以后需要什么集邮服务可以随时找她，老龙称赞说：“你们鸡公山，山美、水美、人更美”。